×

都灵之马影评

都灵之马影评(如何解读《都灵之马》这部电影)

shqlly shqlly 发表于2022-10-26 14:30:11 浏览54 评论0

抢沙发发表评论

本文目录

如何解读《都灵之马》这部电影

这部电影开始是匹马拖着一位白发老人在荒原中冒着狂风前行回家,而这匹马很容易让人联想到那匹导致尼采变疯的传奇之马。然后故事就此展开。《都灵之马》既然想要表达尼采对于神性虚无的轻蔑,那么它空洞冗长的镜头便是贯穿于整个世界的宁静与痛苦的诠释。然而这部电影不看剧情光听大风一直吹感受也很好。同时我也不认为这是什么绝望的结尾,无非是回到了自然本来的面貌。

你知道哪些冷门但好看的电影

《都灵之马》 

影片开头,导演贝拉·塔尔讲述了德国哲学家尼采的故事。

1889年尼采在都灵的一家酒店外看到一个车夫正在用鞭子抽打一匹不肯移动的老马,尼采见状上前阻止马夫,抱住马的脖子痛哭。之后的尼采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地躺了两天,接下来尼采精神错乱,疯癫了十年之后绝望死去。

《都灵之马》这部电影便讲述了那匹老马和车夫以及车夫女儿之后六天内的生活。

《合法副本》 

一位开古董店的法国女士与来意大利开新书发布会的英国作家在意大利相识。女人趁着天气好开着车载着米勒四处游玩,他们相见恨晚,边走边聊,聊复制的艺术品,聊生活,聊婚姻。 

在一家咖啡店里,米勒被咖啡店老板误认为是女人的丈夫,于是他们将错就错,扮演起相守15年的夫妻角色。

女人数落着对“丈夫”米勒的各种不满,米勒则以多数男性的角度对“妻子”的不满做出解释,并讲出自己对婚姻真实的认知。

如果继续发展下去两人很可能会成为真正的恋人,可惜最后米勒还是冷冷离开,曲终人散。

《热带疾病》 

正在服役的肯是一个健康爽朗的年轻士兵,遇到了乡下同样爽朗的男孩东,两人很快产生了朦胧的感情。

他们一起喝冷饮,一起看演出,一起骑着摩托疾驰,每天形影不离地黏在一起。

当猛兽袭击村庄时,为了保护村民,士兵肯只能走进森林。而东在死后回归森林,转世投胎成为老虎,结尾肯化虎相随。在我看来这就是泰国版《梁祝》。 

《隐藏摄像机》 

知名电视节目主持人乔治一家三口的平静生活被一些收到的匿名录像带和恐吓性质的明信片打破。

乔治怀疑录像带的始作俑者是差点成为母亲养子的马吉。
马吉的父母是乔治家里的长工,他们是北非人。马吉的父母失踪之后乔治的父母决定收养可怜的马吉,乔治怕马吉会夺走自己的一切,就诬陷他,最后他终于得偿所愿,父母把马吉送到孤儿院。

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马吉把乔治叫到自己家中,在他面前割喉自杀。

《都灵之马》你看懂了吗

电影唯一与尼采的联系就是开篇那段话,由此本来一匹普通的马成为了那匹导致尼采彻底疯癫的传奇之马。本来一个具有普世寓言功能的文本,却偏偏要与尼采联系起来而具有某种传奇性。那么文本必然与尼采的哲学理念具有某种隐秘的联系。这种联系最为清晰的表露在那个外来人,那个胖叔叔讲了电影中最大的一段话,估计比其他所有人在整部电影中说的话都多。这段有明显“查拉图斯特拉”倾向的独白(“上帝已死”的含义跃然纸上),却被马夫(片中的独臂老人,也是一位父亲)以一句“瞎胡扯”为终结,从某种程度而言,贝拉塔尔借助主人公传达了一种“反尼采”的倾向。
但这种“反尼采”并非指向尼采“反基督”的哲学观点,而是通过父女两人在六天的生活来反对尼采晚期引以为傲的“超人哲学”---期望成为超越理性,超越自我,而重新实现自我评估和自我升华的“超人”,这种充满精英意识的哲学理念在面对严酷的生活的时刻,显得那么浮夸和形而上学。或许在卡罗·阿尔伯托广场的尼采看到了这匹马的未来,看到了都灵之马和马夫女儿面对死亡却维护一种生命的尊严,从而彻底否定了尼采的“主人-奴隶道德观”。
上帝用六天来创造世界,第一天上帝创造了光,电影中第五天光消失了,第二天创造了水,电影第四天水消失了。这种“反创世纪”的过程,预示了第六天的父女已经陷入到一种混沌的“死”的境界,正如第五天最后,导演的旁白已经叙述了“死亡已经沉落”。在这种“死”的境界中,父亲仍然啃着生的马铃薯,还要求女儿吃,就如同女儿要求那匹老马进食一样,这是在死中仍然坚持生命的体现,这就是贝拉塔尔最为朴素却最为残酷的世界观。

都灵之马讲的是什么

《都灵之马》讲述生命不能承受之重

  新浪娱乐讯 米兰-昆德拉用小说《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诠释尼采的“万劫回归”理论,16年后,贝拉-塔尔回归尼采的痛苦路,用电影《都灵之马》讲述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重。当地时间2月15日,第61届柏林电影节迎来了匈牙利电影大师贝拉-塔尔,他的新片《都灵之马》竞逐金熊。该片讲述改变开创西方现代哲学的德国卓越哲学家尼命运,令其走向疯癫,步入死亡后,那匹马的遭遇。该片发布会上,被其摄影师称做疯子,还逼死过自己制片人的贝拉-塔尔被追问,该片与大家预期的并不一样,尼采并没有出现,贝拉出言反驳:“尼采较之本片,等同于于这匹马,和我们自身”,他视死亡为该片主题,“观众会深切体会到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重”。虽然这位匈牙利大师的名气比肩他的爆脾气比翼齐飞,但他却在柏林并未受到优待:《都灵之马》并未在电影节主宫放映,观众人数远不及那些电影品质与思考落其下风的导演作品。
  贝拉-塔尔擅用长镜头,隐喻比比皆是,镜头充满力量,调度富有诗意,《都灵之马》也是典型的“贝氏”电影。至少有六成观众留至影片结束,较之他的上一部电影、于戛纳首映的《伦敦来的人》,只有月末一成的观众留到了最后。
  谈尼采:较之本片 等同于这匹马
  受之前消息的误导,记者都以为这部电影的重点在于详尽描述“尼采在结束十周年的黄金创作期后,于都灵街头遇到一匹遭暴打的马,他抱着马头痛哭后,就走向疯癫的过程”。但没想到,尼采并未出现,贝拉-塔尔却不认为尼采的缺席:“尼采较之本片,等同于这匹马,和我们自身”。他遂点出该片主题是死亡:“只有经历了痛苦,才会拍这部电影,观众会深切体会到生命中不能承受之痛”。
  谈初衷:唤醒大家 明白生命是种体验
  贝拉将此古老故事用近俩小时的黑白影像呈现,他用镜头追随这对极品父女6天,日复一日单调而充满危机的生活。塔尔称:“有人每天早上起床、照镜子,有人家里没有镜子,有人甚至连家都没有,但,还得睁眼,迎接全新的一天。最后,该发生的都会发生。如能用该片唤醒大家:明白生命是一种体验。”
  他接着进一步表示,拍摄该片“不是为了寻找答案,也不想预言,只是叙述,告诉大家我们认为的这个世界是怎样的。”他毫不掩饰对世界存的消极态度:“死亡瞬间,我们不会再纠结所作所为是否有意义,我们、已老去的灵魂、这个世界都不复存在。”
  谈自己:货真价实重复自己 不想用商业评价电影
  贝拉-塔尔曾经逼死过自己多年挚友、曾为其担任制片人的赫伯特-巴尚,也曾对记者甩脸发脾气。抵达尼采故土,他和颜悦色得多。
  记者追问其是否在重复自我时,他也直认不讳:“我是在重复自己,我的所有电影都在讲同一个事情。”他不认同用市场来评价电影的看法,“大家要看它是否真诚,电影不能跟随时间的流逝而消失。”言语中,坚信自己的作品能名留影史。
  被谈论:贝拉-塔尔是个疯子
  自2000年开始与贝拉-塔尔合作的男演员Janos Derzsi 脱口而出:“贝拉是个疯子”,全场哗然,他却接着指出自己的亲身感受并非那么不好,“跟这个疯子导演合作很容易”,因为“他会告诉我,他要什么,但他也需要我再次创作。他拿着摄像机在我周围拍,我就像他的小狗一样,在那,只要在那就好了,任他摆弄。”
  与其他合作过多部影片的摄影师Fred Kelemen认同二人电影理念的一致,“我俩的友谊正基于此,我俩无所不能,共同开创新世界。”

如何解读《都灵之马》

《都灵之马》依靠风格化鲜明而又极其工整的视听语言成功地表达了尖锐的思想意识、自毁的人生观念与虚无主义的永恒循环。

他运用写实的叙述风格达到了写意的哲理展现,用极简主义的故事表象包裹起了关于基督教与尼采哲学的深层思考,构成贝拉对生命意义反思的影像表达。

《都灵之马》是New Star发行的剧情片,由贝拉·塔尔执导,沃尔克·斯彭格勒、雅诺斯·德兹斯等主演。该片讲述了弗里德里克·尼采与马的故事。2011年02月15日该片在德国上映。2011年该片获得第61届柏林国际电影节银熊奖。

剧情简介:

1889年1月3日,尼采(雅诺斯·德兹斯饰)在都灵的卡罗阿尔伯托广场看到一个马车夫用鞭子抽打一匹老马。他抱着马哭了起来,然后昏倒了。在随后的一个月不到的时间里,尼采就被诊断出得了严重的精神疾病,并在随后的11年里卧榻不起、沉默寡言。

那么,到底那匹马是什么样的,贝拉塔尔新片追寻了那匹马的故事,或许也是尼采的故事。

创作背景

在影片开始前,贝拉·塔尔亲自为影片做了这段旁白。在贝拉·塔尔的眼中,这个马的故事,就是尼采的“疯狂”的源头。

以令大哲学家尼采痛苦从而进入长达11年疯癫状态的马的故事为线索,讲述马、马夫及马夫女儿六日内的生活,其极致长镜头美学令本片成为探索哲学精神的灵肉合一之作,实验性风格极为浓烈,映照尼采发疯的本源。

如何评价《都灵之马》

《都灵之马》既然想要表达尼采对于神性虚无的轻蔑,那么它空洞冗长的镜头便是贯穿于整个世界的宁静与痛苦的诠释。抛开尼采的哲学深入探讨这部实验性电影:镜头是沉闷的,对话是稀少的,象征凝重历史的黑白镜头不厌其烦地对准妇女两人穿衣服及吃土豆等味同嚼蜡的生活场景,琐碎得近乎痛苦。如果我们假设电影的本职是作为视觉媒介向观众讲故事从而愉悦观众,那么《都灵之马》毫无疑问是失败的,因为从头至尾这部几乎没有镜头切换及画面动感的电影好像什么都没有讲,同时导演为了帮助观众理解电影中琐碎的苦行,不惜用冗长无味的镜头及一成不变的管风琴背景音乐引发观众的生理反感,好似导演向观众硬生生塞下一颗极苦的浆果。一些人初尝苦味便急忙吐出怒斥其恶心;也有另一些人在苦味中尝到一丝辛辣刺激,醍醐灌顶;当然最后还有一些像我一样的附庸风雅之人,在茫然中觉其苦却挨着细细品味,怕是遗漏了惊世之作。正如豆瓣某一用户所说:“看完之后什么都看不懂,但是就是觉得很牛逼”。我们不能理解尼采为何抱着被虐打的马儿痛哭流涕,但却也能于云雾之中隐约窥见其千仞之高的哲学高塔。曲高和寡,不得不说是一种遗憾。
故事的内核被消解,愉悦的功能又无从体现,我们可以认为《都灵之马》并不是一部讲故事的电影。既然选择了形而上与结构,便不顾情节与情感。缺乏情节内因推动的故事只好随着永远慢吞吞的镜头的拉扯着匍匐前进,重复着繁重的琐碎与飓风带来的堕落,“获取然后堕落,堕落而又获取”。马堕落了,吉普赛人堕落了,水井堕落了,最后就连灯光也都被黑暗腐蚀殆尽。对于屋舍之中的独臂马夫,一点挟裹枝叶的狂风本来就够了,又奈何疲惫的马儿拒绝吃草致使无法糊口,只好每日进食清水煮土豆充饥,还使故事愈发晦暗。上帝用七天创造了世界与光明,而马车夫则在六天内慢慢隐匿。从这个角度延伸,电影中的马车夫便是一种“反尼采”式的存在:他在认真听取了前来买酒的胖大叔的有关“上帝已死”的论述时评论道:“别瞎说了,都是些废话”。他的女儿会阅读圣经。而那匹饱受鞭笞之苦的马儿——无论马车夫如何挥舞马鞭都不移动的固执家伙——便是尼采于最后的痛苦时刻的象征:他选择求死。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马便是尼采。而对于那个说出“你必须得吃”的女儿,我们可以将她理解成尼采的“生命意志”所代表的客体,即某种活下去的渴望。但是正如尼采一直坚持的“平生第一次,我感到最高、最强的‘生命意志’并不表现在为生存而展开的悲惨斗争中,而是表现在‘战争意志’,‘权力意志’和‘征服意志’中!” 他拒绝了一切苟且的悲惨斗争,即使这种选择不免带有些粗粝的自负。影片最后,两人面对面坐在桌子旁,碗里盛着生土豆,父亲面目严厉的拿起那碗生土豆开始啃着,同时对女儿说出那句无比熟悉却又带有那么一点回归色彩的宣言:你必须得吃。正好印证了尼采提出的永恒轮回论:尼采会回归,苦难深重的铁血德意志会回归,从草木愚夫到查拉图斯特拉的人类心灵所经历的一切苦难都会回归。求生的意志回归了,但绝望亦是相似的:女儿面对苦难毅然地选择了拒绝。她只是望着能够解救她的生土豆,任凭黑暗将自己吞噬殆尽。但这些也都不重要了,因为世界已经堕落了,最终循环往复的不过是先前发生的轮回。“失败,胜利,失败,胜利”。

《都灵之马》电影时空分析

时间和空间自古就不仅仅被作为人的生存行动得以展开的客观媒介,而与人的意识直接关联,是人存在的本质。电影《都灵之马》中,在极简的形式中赋予了时空形而上、精神化的丰富内涵。

一、时间
1、影片时间呈现的形式特征
《都灵之马》的表现时间是六段式的六天,每一段的放映时间为20—40分钟不等,并采用超长长镜头和大量空镜头。这使它首先在结构上表现为重复,在节奏上表现为沉缓。
贝拉·塔尔在谈及此片的长镜头时曾说,“我们转向更加沉思的拍摄风格,一切都慢下来,重点是注意大量的细微之处,如时间、自然、动物……”
导演正是通过同一事件的多次重复、通过对剧情的淡化、通过对同一事物长时间的凝视,实现了时间减速。而我认为这种减速的目的,是要给观众造成“长日漫漫”的心理压力感。塔可夫斯基认为,“决定电影节奏的不是剪辑片段的长度,而是流动在其中的时间紧张程度……我们把在镜头中延续不断的时间的张力或‘流动性’,称之为时间压力。如此一来,剪辑便可视为根据镜头内的时间压力,将其加以排列组合的方法。”影片的表现时间虽然不长,但在缓慢、具体、凝视而陌生化的表现中,每一个镜头都承载着多倍文字的容量的艺术效果和巨大的时间压力。在这其中,时间的流逝成为人物内心情感的外化,生活死寂单调的本质带来难以忍受的重量。父女二人的一天仅仅由打水、喂马、吃土豆、发呆几件事情构成,然而我们在短暂的观影时间中,仿佛真实地经历了比一天还要漫长的时间。
在具体的时间呈现之外,这六天时间亦带有抽象的意指。在重复的每一天中被突出的不同的事件,象征性地归纳了人类生存历史中的各种苦难:日常生活的无聊、衰老的命运、和外族的冲突、资源的匮乏耗尽、丢失家园后的流亡、绝望中等待灭亡。正是通过这种抽象,影片得以通过有限的时间展现浩瀚无限的人生感和历史感。
2、多重的时间
法国评论家雅克·朗西埃认为,《都灵之马》中有三种时间:将老马赶向死亡的时间,即万物走向死亡的时间;被人们改变的时间,即父女二人寻找新生活未果的时间;重复的时间,即父女二人一次次注视窗外的时间。
这一观点指出了我们在生活中对同样的事件和“客观时间”所拥有的不同感受,也道出影片所雕塑的时间的立体形态:它不再局限于一种视点,而将不同状态和视点观察得到的时间结构凝聚与一个平面、一条线索上。
“重复的时间”是日常中最容易被感知的时间。如昆德拉在《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所说,“天堂里的生活,不象是一条指向未知的直线,不是一种冒险。它是在已知事物当中的循环运动,它的单调孕育着快乐而不是愁烦。”日常的时间是一种永恒的循环,给人以无限延伸、重复更迭的秩序假象,遮蔽了将行到来的“死”的可能性,如海德格尔所说,是一种此在的沉沦。而当老马拒绝工作进食、井水枯竭等反常现象出现时,上帝的存在遭受质疑,“无限的时间”忽然坍缩为仅有的“六天”,死亡的压迫感突然而至,人被迫反思意义、试图作出改变。在这种情况下,走向死亡的时间和可以被改变的时间才对意识显现出来。
而我认为影片除此之外还有另一层面的时间视点,那便是父女所感受到的时间、酒鬼所见的时间和吉普赛人观念中的时间。第二天酒鬼造访时,提到老人前一日才去过的“小镇”,说它已被毁灭成为废墟。影片在这里具有了一种超现实的意味,“小镇”在一日之间毁灭,代表的是人在回顾历史时获得的视角。酒鬼是见证过人类末日的遗民,他所感受到的时间是已经终结的历史时间。而与之相对,吉普赛人的时间却刚刚开始,指向未来无限的征程。这两种时间观贸然闯进父女二人最后的生命时间中,在交错的共时性中营造了一个面向及其丰富的立体性瞬间,生命的含混和不确定性、人之何去何从的迷茫感由此彰显。
3、音乐营造的心理时间
音乐对于营造电影的心理时间的重要性似乎无需赘言,由于其和“绵延”相似的特性,它能轻易地作用于人的内在意识,产生难以言喻的意味。导演本人也十分看重音乐,“我们必须要找到最合适的音乐,这就是我在拍电影之前就需要音乐的原因,因为音乐也是主要角色之一。”
影片由一首包含9个音轨的主题曲一以贯之。“配乐的重复与电影的主题是密切相关的,因为电影表现的是我们生活的单调、表现日常的重复,所以重复的音乐强化了这个主题,就好像直到死去这音乐都不会停止。”音乐的主旋律由低沉的拉弦乐器奏出,悲怆地铺垫在穿衣、煮饭这样的简单动作中,凸显了电影沉思的特点和生活本质的沉重。

二、空间
1、影片空间的精神特质
在《论戏剧的诗性空间》中,顾春芳老师指出“诗性空间”的环境和空间应该有双重背景:物质性背景(地理位置、自然环境、人文建筑等)和精神性背景(文化心理、民风习俗、审美情趣等)艺术化的空间内含着人的精神特质,构成极为重要的精神性布景。
《都灵之马》中的空间构成极简:一片荒原、一座木屋、一个马厩。屋外有一井、山坡上有一树,屋内有床、桌、窗、壁炉;环境直接决定了人物行动的单调重复。然而,这种精简,正暗示每一处空间构成都浓缩着丰富的内涵。
影片的第一个镜头就渲染出悲剧的基调。冬日,黄昏,枯树,荒野,老人老马风沙中独行,展开一幅末日景象。在贝拉·塔尔的电影中,大自然往往扮演着很重要的角色。他说,“风景是主要角色之一。风景有它的面孔。”影片所要表现的正是人类的苦难和脆弱,因此,导演必然把场景还原到人类最质朴也是最终极的生存环境之中。布景是用房屋拆下的旧石头、带有时间感的旧木头、过时的家具搭建的,直升机卷起画面中不息的风暴——一切都力图呈现一种原始粗砺的面貌,也侧面反应了主人公的生活情况和心理状态。
荒原,是孤立于人类社会的地域;在马罢工以后,主人公更几乎彻底与外界失去联系,被人群的世界遗忘、被自然的风暴围困。从这个角度看,导演所想展现的人类本质带有几分自然主义的色彩,是孤独的个体而非群体本位的人。然而,他依然保留了“父女”这一层人与人的关系,“最关键的问题是为什么一个年轻女孩要留在一个傻傻的残疾老男人旁边?……如果他们之间有父亲和女儿的关系,女孩才能够保持对父亲有责任感……在所有的人际关系中,最亲密的关系就是父母和子女之间的关系。”在这种略显张力的设计之中,隐含着导演对于人的先天规定性的某种理解。
与人的这种孤立状态相呼应的是马的完全孤独。导演一开始让我们从外部看到人屡次把马赶进陋隘的马厩,把门闩上,一切看似自然轻淡。而在第三天里,有一个从内部展现马厩环境的长镜头:女儿再次把门闩上后,屋内一片黑暗,认定了死亡的老马一动不动地沉默着。这样一个空间中,马先行一步的衰亡、孤独、绝食、被囚困于黑暗,既是对主人公命运的预示,亦是对人的存在的隐喻。
电影中无处不在的狂风,象征着自然中外在于人的神秘主宰力量。在这种绝对的力量之下,人类的本质就是寻找一个栖身之处,为饱腹生存而劳作。女儿打水归来的路中,风使得长发把她整个脸都裹了起来,我们可以想象人在视野、呼吸受阻之下的不安,但劳作中的女儿没有多余的手去照顾头发,只能咬牙前行。在这种与自然的对抗中,人一方面因其坚韧而维持着尊严,另一方面显得渺小、狼狈。但,这种自然力量的肆虐和抗争关系的存在,毕竟还孕育着某种生机;而当最后的夜晚来临,一切都在逐渐减损、消失,直至风也停下来的时候,世界就彻底被死亡侵占了。
2、影片空间的意象构成
空间影响着影片审美意象的形成。片中的门窗、风、山坡上的树乃至土地,都是意象化的空间构成元素。
门和窗在电影中经常被用来构筑新的空间、制造层次和变化。在本片中,“门”作为空间的过渡元素分出屋子内、外,使外面的暴劣环境与屋内相对平和环境形成对比。女儿每回打完水或照看完马回来,都以一个匆促有力的动作关上门,强调了由“门”所隔绝出来的这个狭小空间——“家”,对于人类生存的重要性。
而与门的隔绝作用不同,“窗”则把屋内和屋外的广阔背景连通起来,构建了开放性的画外空间。许多镜头中,当人物在前景中景中活动时,后景中都可隐约看到窗外狂风卷枯叶的情景,暗示着来自外界环境的威胁和压迫始终存在。
影片中“窗”的另一个更重要的作用,是把属于彼处的空间通过一个“画框”拉近,使得呈现在窗框中的景象与此处狭小空间内的人物产生了联系,人物处在更广阔的息会环境中。

这种关系下,屋内的人对透过窗户所得的外面世界总是一种“向往”的态度。然而一开始,父女俩轮流坐在窗前凝望,导演并未展示他们所看的是什么,而着重表现他们等待时凝固静寂的姿态,这说明被向往的事物是缺失的或至少是模糊不清的——这种无目的的等待,正象征着人生中的无聊。而后来,窗外除了狂风枯叶,反复出现了山坡上一棵独立的树,这说明人的期望出现了。
而所期望的正是树和山坡背后那个世界。这里,导演又利用了“山坡”的遮蔽作用,造成人物和观众对未知空间的想象和期待。山的这边和那边,也是文学中常用的关于“此岸”和“彼岸”的象征,是一种“故乡—异乡”原型。在等待与期望的凝视中,借助“窗”这一意象,人与山坡、人与树不仅仅是物理意义上行走可达的距离,空间派生出了心理的维度:当下环境已经不具备生存的条件,人意识到必须出走,然而向往的彼岸充满不确定性;人一方面意识到生活的沉沦和无意义,一方面由于惰性和脆弱的本性无法超越。
在父女企图迁逃又折返的固定机位变焦距镜头中,树和山坡被放到最大时,似乎彼岸近在咫尺、能够抵达。不过正如导演说,“这个镜头所表达的核心思想就是无路可逃。”“如果一个人要逃离某地却没有任何目的或是方向,而且他可去的地方与他逃离的地方并无差异,这种逃离毫无意义。父亲和女儿翻过山看到那边的世界,那个世界与原有的世界没有区别,失去了逃离的意义,所以就回来了。”

逃离失败后,影片第一次从窗户外部拍摄坐在窗前的人。与从内向外所见的广阔景象不同,这一角度仅见屋内黑洞洞的逼仄的背景,与女儿惨白死寂的脸形成戏剧性的对比。如果说由内向外的凝望表现着期待和可能,那么从外向内的审视则表现着可能的幻灭、挣脱的失败。这个逐渐逼近的镜头给人以沉重的压迫感,人被“软禁”在窗户背后,正是“无往不在枷锁之中”。
这里,导演同样通过酒鬼和吉普赛人,赋予“山坡后的彼岸”层次更丰富的内涵。酒鬼是提前遭受了家园毁灭的流浪者,女儿透过窗户目送,看到他似乎正在走向山坡的方向——不相信上帝的酒鬼应必然相信,将往之地与之前所来的地方总是一样糟糕。但这个镜头里,导演有意大段呈现了他走路的样子:他把酒一饮而尽,先稳住脚跟,然后拄着拐杖一步步稳健向前。“走路”在贝拉·塔尔的电影中亦经常被表现,因为他认为,“人们走路的时候能够体现一种力量”。酒鬼的脚步中,似乎也透露着这样一种力量。吉普赛人亦是没有信仰习惯于流浪的族群,相反地,他们从山坡后面来到,扬言要征服此地——在他们看来,四海为家随遇而安,世界的任何一处似乎都是同样地好;然而其马车的轻浮不稳和他们狂欢的神情,是否表达了这只是以乐观遮掩的另一种消极与价值虚无?
离开没有意义,呆在原地也没有意义,则果真一切虚无吗?从导演对力量感的凸显看来,我们尚有余地。而与这种力量感相呼应的,正是山坡上的那棵树——那棵树也正是导演选择在此取景的原因,“它生长在那里显得特别美,这给我带来了灵感。”
树在影片中一直处于远景的状态,显然是无法企及的、作为超越的意象存在着。它屹立于此岸与彼岸的分界线上,但不属于此岸亦不属于彼岸,而是构筑了影片象征空间的第三个维度——一个纵向的超越的维度。它正仿佛尼采《查拉图斯特如是说》中描述的“山上之树”:“这棵树孤零零地耸立在这座山上面;它必将成长为非常高耸,能够超越人类和动物的参天大树。”“如果它想说话,那么它所说的话,没有任何人能够听得懂,因为它长得实在是太高了。”“现在,它一直都在等待、等待——它究竟在等待什么呢?它所生活的地方太过于接近天空中的云朵了,难道它是在等待天空中的第一道闪电?”树实质分出的,是 “超人” 的世界与现实的世界。当它作为期望的对象出现在窗前时,人隐约受到了它的感召,却难以摆脱日常的沉沦、超越苦难和死亡进入它所指示的地域。
如顾春芳老师所说,“艺术是一种将超越建立在此岸世界的智慧和力量”,“诗性空间的创构正是人类追求‘精神超越’和‘诗意栖居’的在世呈现。艺术最根本的问题是对生命的此岸和彼岸问题的觉悟,是对世界的本质和生命的真相的终极体验和认知。如果这种终极性是不可言说的,艺术就是对这种不可言说的言说。”《都灵之马》中这棵优美的树,便是影片从有限到无限、从可言说到不可言说的跨越,辟立出一个诗意盎然的意境时空。
3、光影和声音对空间的塑造
光影和声音很大程度上影响着我们对空间的感知,这是因为一定结构的物质空间产生的光影有特定的造型和质感、声音具有特定的音色和混响。因此,反过来通过对光影和声音的运用,导演得以强调空间的某些特质。
《都灵之马》在用光上似乎有意借鉴了西方古典油画,它并没有完全遵循叙事时空上光线的统一,在许多场景中用了高光对细节加以刻画。在父女二人一起点灯、吃土豆、凝望窗外的场景中,人物面容的方向都得到强调,而身后大片空间却很暗。这一方面凸出了人物面容雕塑般的质感,给人肃穆、沉思、悲剧的感受;另一方面,那个如影随形的黑暗空间营造了一种缺失感——上帝的缺席,指向虚无。在最后一天吃土豆的构图里,这种意味尤其得到凸显。对称构图,父女二人相对坐在桌边,桌面的纵深透视被拉伸强化,而在桌面的尽头、画面的深处是厚重的黑暗。顾春芳老师指出,在中世纪的圣像画中,处于这一位置的往往是耶稣。此外,吃土豆的场景中以高光凸显煤油灯下的土豆作为劳作和生存的目的,形式内容上都很像梵高《吃土豆的人》,在内涵上亦有对画作的嫁接。

影片在声音的处理上亦颇具匠心。音效上,时而是完全的静默,时而有意选择关键的声音放大突出。房屋内的风声屡屡引人注意,这一种类似哀鸣的气流声,显然是导演刻意安排的混音。它是影片画外空间的重要构成元素,在通感的作用和电影的视听联觉性下,画外空间通过声音变得可感而获得结构。正是屋内的风声,让人感受到其所穿行过的旷野一般的空寂感,凸显着艰苦生存环境的始终伴随,强化了人物无助凄怆的心情。从这个角度上看,电影空间的完整结构是由声音再现的,正如劳逊所说,“声音能赋予空间以具体的深度和广度。”

此外,时间和空间,本质上是互相交融的;而这往往体现为空间中往往蕴含着某种时间感。比如,空间上的广能让人联想到时间的广、特定的空间寄寓着人的历史感受。从这个角度上说,优秀的电影也许就是在人为可控的空间中实现对时间的控制和塑造,借由对时、空的呈现,通达宇宙生命中终极性的命题。侯孝贤说“到了最后才渐渐明白,电影其实就是某种情感时间和空间的凝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