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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顿人的历史与战役
帝国时代2中的条顿文明,原本是神圣罗马帝国的东半部份,在查理大帝死后才从帝国中分裂了出来。历史上的条顿人,是日尔曼民族的一个分支,他们的部落从欧洲北部的日德兰半岛(大致是现在丹麦的所处位置)开始了漫长的迁移,并在公元前一世纪开始,不断地侵入古罗马帝国的领土。虽然在后来条顿人几乎被异族完全征服过,但他们的文明遗产却能够一直保留到今日,英语中的单词“Teutonic”(条顿)几乎和“Germanic”(日尔曼)是同义的。 中世纪的条顿人是现在德国人的祖先。当查理大帝成为神圣罗马帝国的统治者时,他所控制的版图相当巨大,包括了后来法兰西和德意志的领土。在他死后不久,他的儿子挑起了内战,原先的帝国被分为了两部份,西半部份就是以前介绍的法兰克王国。而东半部份则成为了德意志王国。自从查理大帝死后,帝国的西半部份-法兰克王国,曾经在其后的数十年里继续沿用神圣罗马帝国的称号,而东部的德意志王国只有在公元962年时,才由萨克森公爵奥托(德意志君王亨利之子)夺回了这一称号,而他本人也就成为了神圣罗马帝国的新皇帝-奥托一世。 奥托的神圣罗马帝国包括了今天的德国领土、波罗的海区域、波兰东部、瑞士、奥地利和意大利北部。帝国中两个最重要的成员分别是德意志和意大利。德意志从这一联盟中得到了很多的利益,他们引进了意大利的文化、科学、艺术和贸易。而意大利人也因而获得了稳定的发展和强有力的军事保障。 一支由圣殿骑士和受过专门训练的雇佣军所组成的部队,维持着帝国领土的和平,他们一次又一次地打垮了各诸侯国的反抗势力,包括来自北方的日尔曼人、维京人,以及东部的马扎尔人(匈牙利的主要民族)。德意志军团拥有非常勇敢而又老练的战士,其中有不少人受到利益的驱使,加入了后来的十字军东征。他们之中的佼佼者,就是具备坚强意志和无比战力,虔诚信奉基督教的条顿骑士。 到了后来,由于地方势力的过于强大,神圣罗马帝国的权威受到了不断的侵蚀。历史上记载了许多这一时期的争战。德意志王国最终敢于用他们自己的军团与帝国的部队进行正面交锋,而意大利人也日益藐视帝国皇帝的权威。到了公元十三世纪,神圣罗马帝国根本已经无法控制德意志和意大利,往日的强大帝国其实已经名存实亡。
日耳曼人到底是野蛮人还是文明人
日耳曼人是发源于欧洲的重要族群,涵盖了如今西欧、北欧、北美等众多发达地区,其中尤其以英格兰人、维京人和德意志人最具代表性。他们不仅率先开展工业革命,同时亦成为近代数百年以来世界秩序的建立者和受益人。
然而在罗马帝国时期,日耳曼人却与凯尔特人、斯拉夫人一起被并称为欧洲三大蛮族。那么日耳曼人又是如何从茹毛饮血的古罗马时期,一步步发展壮大,并逐渐成为现今欧洲乃至整个西方文明世界最具代表性民族的呢?
族群由来:古印欧人的北欧分支
实际上,不论是代表欧洲古典文明的希腊人、拉丁人,还是欧洲三大蛮族,他们均发源于乌拉尔河——多瑙河下游的“南俄草原”(环绕里海北岸地区)。由于他们除了拥有共同的种族特征以外,还同属于印欧语系,故而其先祖又被称作为“古印欧人”。之所以叫做“印欧语系”,是因为这些操着类似口音的古印欧人后裔在西迁欧洲的同时,亦曾有分支为米底人、波斯人和雅利安人南迁到伊朗高原及印度次大陆地区。
不同于南迁分支,在原始印欧人向欧洲方向扩张的路途中,地形更加复杂。温和湿润的欧洲中南部被阿尔卑斯山脉、喀尔巴阡山脉等众多山地阻隔,平原亦大多森林密布(大西洋水汽充沛)、道路难行。故而包括希腊人、凯尔特人等众多古印欧人分支皆是沿着海岸线或河流迁徙。这其中希腊人沿黑海沿岸经过色雷斯平原抵达希腊半岛、拉丁人从黑海沿岸穿过多瑙河中下游平原进入波河流域、凯尔特人亦是沿着多瑙河溯流而上直抵巴伐利亚高原。相较于他们,日耳曼人同斯拉夫人一样,选择从喀尔巴阡山脉北麓的德涅斯特河(即乌克兰、摩尔多瓦两国分割河流)进发,并最终抵达日德兰半岛。
以日德兰半岛为根基,日耳曼人逐渐壮大,并向北欧和中欧其他区域繁衍迁徙。大约从公元前2世纪开始,伴随着气候骤降和海水侵袭(许多日耳曼部落喜好沿海而生,并跨海至北欧斯堪的纳维亚半岛),部分日耳曼部落开始南迁,并与罗马发生碰撞。触发了这场南迁移民潮的是居住在日德兰半岛的辛布里部落,他们连带催动了可能源于半岛北部的阿姆布昂人和易北河下游的条顿部落相继加入了这支南迁的日耳曼大军。
叩边罗马:漫无目的的南迁之路
其实早在日耳曼人南迁之前,古罗马历史学家塔西佗就已经知道凯尔特人称莱茵河以东的民族为日耳曼人了。伴随着辛布里、条顿以及阿姆布昂三个部落的行动,日耳曼人第一次正式出现在了欧洲文明的地缘版图上,后来人们便将双方的这次碰撞称之为“辛布里战争”。彼时,与罗马共和国毗邻的蛮族主要还是凯尔特人,因此当日耳曼三部溯易北河而上、朝着阿尔卑斯山方向渗透之时,他们所遭遇的第一波抵抗便是位于波西米亚高地(大致相当于今天的捷克)的凯尔特人。
不过,虽然都被罗马人蔑称为“蛮族”,但此时的凯尔特人毕竟受到文明辐射数百年了,已经成为兼具农耕、畜牧的半定居族群,战斗力大为衰减,早已不复当年围困罗马城(即“白鹅救罗马”时期)的强悍了。加之日耳曼三部的这次南迁,根本就是为了觅食保命而来的,士气和勇猛程度是凯尔特人也难以比拟的。公元前120年前后,日耳曼三部征服波西米亚以后,很快就进入了与之相邻的奥地利,并在此处顺多瑙河而下,直抵喀尔巴阡盆地(多瑙河中游平原)。
熟悉欧洲地图的朋友应该会很清楚,很显然当日耳曼人来到喀尔巴阡盆地时,他们距离罗马边界就已经不远了,更何况此处的凯尔特人部落早已成为古罗马羁縻统治的紧密区域。秉承着安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的常识,罗马人与日耳曼三部很快发生了交锋。不过经过布匿战争、马其顿战争,并将整个地中海囊括在内的罗马共和国,此时的社会结构早已从农耕过渡到了商贸,这就导致农民兵源不足、贫富差距严重、战斗力水平下降。而他们的敌人恰恰是比凯尔特部落还要凶残的日耳曼人,最终罗马军队在诺里亚战役中遭受重创。
公元前109年,日耳曼人跨过巴伐利亚高原,抵达高卢地区。罗马人再度与之交锋,全军覆没。日耳曼三部的胜利,促使他们此后可以肆无忌惮的横行于整个高卢地区,更为重要的是它让原先臣服于罗马的凯尔特人看到了罗马军队的虚弱。两年之后(前107年),正当日耳曼三部横扫西欧之时,位于瑞士高原上的凯尔特人提古林尼部落南侵罗马,并破天荒的取得了凯尔特人对罗马人百余年来的首次大胜。为了宣泄百年屈辱,凯尔特人迫使四千多罗马战俘从“轭门”(即三根标枪扎成的门洞)下面挨个钻出,史称“轭门受辱”。
不过,相较于主动出击罗马腹地,但战果有限的凯尔特人,战斗力更为强劲、作风更为野蛮的日耳曼人才是罗马的战场大敌。只是,辛布里人、条顿人和阿姆布昂人终究是为了生存才发起南迁的,他们在又一次重挫罗马军团(阿劳西奥战役)之后,便选择窜入外高卢境内,并不愿意深入到罗马腹地进行一次客场冒险,高卢地区的凯尔特族群已经足够他们掠食的了。这种掠夺式的生存方式,本质上依然属于游牧生活的范畴,只不过日耳曼三部游牧的对象是其他更为弱小的族群罢了。所以按照日耳曼人的想法,过了几年他们才又一次返回罗马边界,意图再进行一轮收割。
只是恰在日耳曼三部巡掠高卢的时候,罗马内部形势发生了一次剧变。在遭受接连失败之后,罗马执政官马略推行军事改革,并取得北非朱古达战争的胜利。故而当日耳曼人再度来袭之际,马略率领他所训练的5万罗马新军出现了。我们姑且不去详谈马略军改的实质和其背后的深层因素,只需要知道罗马军队的战斗力和动员能力被重新激活就好。当战场尘埃落定,结果完全出乎日耳曼人的预料,条顿、阿姆布昂人几乎全数被歼,另有相当多的妇孺(日耳曼三部是举族迁徙的)被俘。没过多久,辛布里人也在抵达阿尔卑斯山南麓的波河平原,于韦尔切利惨遭罗马军团屠戮。至此,辛布里战争结束。
日耳曼尼亚与罗马帝国边界的形成
经过辛布里战争以后,罗马人开始将北部被日耳曼族群占据的区域称之为“日耳曼尼亚”,意为日耳曼人居住的地方。没过几十年,凯撒便开始率领罗马军团开启了征服高卢的历程,并将莱茵河作为高卢地区(也即罗马疆域)与日耳曼尼亚的边界线。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凯撒甚至跨越到了莱茵河以东附近的丛林中,以求达到对日耳曼部落的威慑效果。
然而,以河流作为两个族群边界的做法并不符合地缘板块的自然规律,毕竟相较于山脉的两侧,河流两岸更容易相互交流(经商、通婚和战争)。所以当凯撒撤兵以后,众多为了谋求生存的日耳曼部落开始不断尝试穿越莱茵河防线,毕竟相较于罗马人的阻力,从日德兰半岛传递而来的地缘压力更为强烈。在众多日耳曼部落的竞争中,不断有人潜入高卢地区,这迫使后来罗马帝国不得不沿河修筑一些分段的防御工事,这一系列防御工事后来又被称作“日耳曼长城”。
当然,不仅日耳曼人想要迁徙至莱茵河以西,之后的罗马帝国同样有兼并莱茵河东岸野心的皇帝。在奥古斯都和提庇留时期,罗马军队不断深入中欧丛林,占领了大半个中欧。然而这些日耳曼部落大多并非真正屈服。最终条顿堡森林战役爆发,罗马帝国在其最强盛之时遭受惨败,不得不停止了扩张行动,莱茵河防线的地位进一步加强。其实罗马人在条顿堡森林战役惨败的原因恰恰是当年凯撒不愿占据莱茵河以西的理由,毕竟丛林密布的环境不利于罗马军团的展开,反而对熟悉地形的日耳曼人更加有利。
“三世纪危机”后的日耳曼罗马
条顿堡森林战役之后,罗马帝国不仅未能征服日耳曼尼亚,其自身却逐渐出现一系列问题。其中最为突出的有两点:其一是马略募兵制改革以后,军队将领地位提升所带来的武人乱政现象;其二则是伴随着帝国内部的饱和发展,不同地缘板块间的离心力日渐增强。最终罗马帝国陷入了军队频繁废立皇帝、“四帝共治”以拱卫中枢的窘境。
正当罗马即将迎来新一轮历史拐点的时候,亚洲草原游牧民族匈人开始入侵欧洲,并裹挟了包括阿兰人、日耳曼人在内的众多族群冲击罗马边疆。在此期间,日耳曼族群业已形成以哥特人、汪达尔人和勃艮第人为主的东日耳曼人;以丹麦人、瑞典人、挪威人为主的北日耳曼人。最终,众多东日耳曼人以及部分西日耳曼部落纷纷内附罗马,其中西哥特人(从哥特人分裂)占据了伊比利亚半岛、汪达尔人连同阿兰人(非日耳曼族群)占据了北非迦太基故地、东哥特人占据了亚平宁半岛(后被伦巴底人占据)、法兰克人则在莱茵河以西的高卢地区占据绝对优势。
此时,罗马帝国虽然分裂,并且对各地日耳曼将领的束缚力大为削弱,但却依旧维持着西罗马帝国形式上的完整。因而,这段时期的西罗马又被称作“日耳曼罗马”。在“日耳曼罗马”时期,众多日耳曼部族之间展开了激烈的竞争,欧洲由此进入了以日耳曼族群为主的时代。
中世纪欧洲:日耳曼人的天下
进入中世纪以后,东日耳曼诸部中唯有西哥特王国留存了下来,东哥特王国和汪达尔王国则相继被东罗马灭亡,勃艮第人则被法兰克人吸收。西日耳曼诸部的情况较为复杂,居住在易北河流域的众多部落最终演化成为了巴伐利亚人(南德意志人);居住在北海沿岸,包括撒克逊人、盎格鲁人、朱特人以及巴达维人则逐渐成为荷兰人、英格兰人的直系祖先;至于居住在莱茵河、威悉河等地的日耳曼部落则逐渐成为了黑森人和法兰克人。当然,后来除了不列颠群岛和伊比利亚半岛以外,法兰克人的疆域几乎涵盖了全部中西欧地区,但最终在日耳曼尼亚地区还是形成了以德意志为共同文化意识的德意志人。
事实上,法兰克帝国的分裂,其本质上可以看作是凯撒治下的高卢与日耳曼尼亚地区的又一次地缘划分,毕竟后来西法兰克与神圣罗马帝国的疆域依旧是以莱茵河-洛林一带为界线的,而这源于两侧日耳曼人对拉丁文化的认同程度。不仅如此,自从西日耳曼人内附罗马以来,易北河以东及波西米亚地区便被西斯拉夫人占据,法兰克人崛起的岁月里,日耳曼人开始东征并逐渐收复了这些地区。
相较于东日耳曼人和西日耳曼人,北日耳曼人虽然未能在古罗马文明崩溃的废墟中获益,却依旧不能阻挡其在中世纪崛起的步伐。他们擅长海上冒险,喜欢掠夺其他欧洲国家,并从8世纪开始愈发变得有组织起来。这其中丹麦人甚至一度取得英格兰地区的统治,建立了北海帝国。为了表达对这群擅长掠夺、杀戮的海上强盗的厌恶,芬兰人称之为“罗斯人”、东斯拉夫人称之为“瓦良格人”、西欧的日耳曼同族们将其称作“维京人”,他们留西欧的后裔则被称之为“诺曼人”。
鼎盛时期,这些维京人一方面在西欧(从北海到地中海)横行肆虐,甚至占据了西西里岛之后充当了抵御阿拉伯人入侵的欧洲南大门作用;另一方面则在东欧斯拉夫人的领地中经营着往返北欧(瓦良格人)和拜占庭(希腊人)之间的“瓦希商路”。甚至就连因这条商路贸易而崛起的东斯拉夫城邦诺夫哥罗德,后来在斯拉夫贵族的邀请下迎来了瓦良格人的领袖留里克建立了俄国史上第一个王公政权(俄国史学界对此有异议)。
至此,英国(盎格鲁-撒克逊人/英格兰人)、德国(巴伐利亚人、萨克森人/撒克逊人等重塑形成的德意志人)、法国(西法兰克人)、西班牙(西哥特人),乃至意大利、荷兰、奥地利甚至是俄罗斯等欧洲国家,均不同程度的保存了日耳曼人的血缘、习俗或者影响。当中世纪的欧洲遭受阿拉伯人和奥斯曼人的入侵之时,以保护欧洲为名发起“十字军东征”的也大多是法国、英格兰和神圣罗马帝国等日耳曼国家。大航海时代和工业化浪潮来临之际,这些国家的影响力更进一步,凭借对全球秩序(全球殖民体系、威斯特伐利亚体系、维也纳体系、凡尔赛体系、布雷顿森林体系等)的塑造占据着世界的话语权。
综上所述,日耳曼人源于南俄草原的古印欧人族群,后西迁至日德兰半岛以及北欧地区,并伴随着生存环境的恶化开始不断南迁。它们先后与罗马发生了辛布里战争、条顿堡森林战役,划定了双方的分界线。罗马帝国分裂后,众多日耳曼部落趁势内附西罗马,并在其倒塌的废墟中建立起了一系列政权。步入中世纪以后,日耳曼人逐渐成为欧洲范围内最具代表性的族群,并成为维护欧洲文明的形象。
中世纪结束以后,日耳曼人的族群意识逐渐被各自国家认同所取代,英格兰人、法兰西人、德意志人成为更具辨识度的标签,日耳曼人概念也随之逐渐萎缩成为德意志地区(与日耳曼尼亚地区高度吻合)人群的自称了。
古罗马帝国打到大英帝国最悠久古代军制:民兵制
军事制度和社会制度一样,都要遵循“生产力决定上层建筑”这一社会学的一般性规律。因此,和人类社会制度从原始社会到奴隶制社会再到封建社会、资本主义社会、社会主义社会的发展历程一样,军事制度也是遵循着生产力发展的方向,走过民兵制、公民兵制、分封制、征兵制、世兵制、雇佣兵制、义务兵制、志愿兵制,按照螺旋向上的发展曲线,逐渐走到今天的。人类古典时代的军事制度,为后世军事制度的发展,奠定了基础。
民兵制这是部落公社时代的兵役制度。所谓民兵制,就是整个部落的适龄男性都是兵,平时生产,战时一起上战场。显然,民兵制是和部落公社的原始共产主义紧密联系起来的。部落公社没有多余的剩余产品来进行剥削,在战争中也是“全伙出动”,十分平等。所以说各个文明历史记载里面,那些所谓的“野蛮”民族,像罗马时期的日耳曼人,汉朝时的匈奴人,总是兵力特别庞大,动辄出现“控弦之士三十万”的庞大军队。
尤利乌斯·凯撒所著的《高卢战记》,详细记述了公元前1世纪居住在法国的凯尔特人和居住在德意志的日耳曼人的军事制度,让我们能够对人类历史早期的军事制度有一个大致的了解。
▲冲锋的高卢勇士(向罗马方阵冲锋的高卢勇士)
高卢人的社会发展处在部落公社末期和奴隶制王国早期,部落头领已经开始向贵族转化,拥有较多的社会财富。凯撒说,高卢全境分为三个比较大民族,分别是比尔及人、阿奎丹尼人和克勒特人。这其中,居住在今天法国与瑞士边境上的汝拉山下的厄尔维几部落是最为勇猛善战的。公元前61年,厄尔维几人中最为富有的贵族奥尔及托列克斯开始策划叛乱。奥尔及托列克斯对自己的同胞说,我们是高卢人中最为勇猛的,但我们的国土太小了,东边是莱茵河,西边是汝拉山,南北也都被河流所限制,难以继续扩张。凯撒写到,“尽管他们的领土面积差不多已达二百四十罗里( 一罗马里大约等于1490米)长、一百八十罗里宽,但他们认为对他们这样人口众多、武功煊赫而又勇敢过人的人来说,它还是嫌太狭小了。”在奥尔及托列克斯的煽动下,厄尔维几部落决定发动一场远征,目标指向今法国西南部波尔多地区的加伦河口。厄尔维几部落将全体移居到这个全高卢最为富饶的地区,达到称霸高卢的目的。这场战争将让我们看到处在部落公社末期的人类是如何组织远征作战的。
首先,厄尔维几部落将开战作为法律确定下来。这条法律规定,全部落将以三年为期来准备作战。在前两年,全部落全民动员,大量种植粮食,收买牲畜和车辆。同时,派出使节,和周边部落通气,寻找盟友。他们找到了塞广尼人前头领的儿子卡司几克斯,答应帮他篡位夺权,又找到爱杜依贵族杜诺列克斯,同样承诺帮他篡位。这样就组成了一个强大的临时性军事同盟。
到公元前58年,厄尔维几人完成了出征准备。他们烧掉了自己全部的十二个市镇,四百个村庄,以及其余的私人建筑物。他们除了随身携带的粮食以外,把其余的也都烧掉,这样,便把所有回家的希望断绝干净,只有拼命冒受一切危险去了。他们又命令每家各自从家里带足够三个月用的、磨好的粮食上路。他们还裹挟了周边都林忌人、拉多比契人、劳拉契人、波依人等几个小部落一起出发。
这支庞大的军队,同时也是一支巨大的移民队伍。老老少少总人数达到三十万人之巨。根据罗马军队后来抄没的记录,厄尔维几人总数是二十六万三千、都林忌人是三万六千、拉多比契人是一万四千、劳拉契人二万三千、波依人三万二千,合起来总数为三十六万八千人。这些人当中,能拿起武器来作战的青壮年男性大约为九万二千人。他们披挂盔甲,手持武器,组成武装力量,环绕在大队周围。老弱妇孺以家庭为单位,坐在牲畜牵引的大车上,沿着大路缓缓向前。他们杀进罗马同盟者爱杜伊人的土地,劫掠市镇,抢夺爱杜伊人的儿童为奴。爱杜依人无法抵抗,慌忙向罗马求援。
此时罗马的新任高卢总督,正是尤利乌斯·凯撒。接到前线急报,凯撒星夜兼程从罗马赶往日内瓦城,并召唤附近唯一一个罗马军团前往日内瓦城布防。当然,凯撒很清楚,仅仅一个军团是无法拦住三十万凶狠善战的厄尔维几人的。厄尔维几人派出使者与凯撒谈判,宣称他们只是借道而行,对罗马定当秋毫无犯。凯撒决定使用缓兵之计,他对使者好言相劝,说自己需要几天时间来考虑一下,请使者过几天再来。厄尔维几人相信了凯撒的谎言,凯撒立刻用这段时间征发民夫,修筑了一道十九罗里长的城墙和堑壕,堵住了厄尔维几人前进的道路。当几天之后,厄尔维几人的使者再来时,发现凯撒的脸皮已经变得和他新修的城墙一样厚实。厄尔维几人对城墙发动了几次试探性进攻,都被击退。只好放弃眼前这条大路,选择绕远路通行。
在厄尔维几人绕路的同时,被紧急征召起来的五个罗马军团赶到日内瓦城与凯撒汇合。拥有了这支大军之后,凯撒决定主动出击,对厄尔维几人进行追击。五个罗马军团全体轻装,日夜兼程而行,很快就赶上了厄尔维几人的队伍。此时,厄尔维几人正在横渡阿拉河,已经渡过去四分之三,还有四分之一尚未渡过。凯撒当然不会放弃击敌于半渡的机会。五个军团立刻发动进攻,将尚未渡河的厄尔维几人全歼。之后,凯撒命令搭起渡桥,仅用一天时间就渡过了厄尔维几人花了二十天才渡过的河流,继续紧紧追击厄尔维几人。最终,两军在毕拉克德镇附近展开决战。罗马军队虽然兵力劣势,但是武器装备更加先进。他们的标枪可以轻易摧毁厄尔维几人的轻盾,而厄尔维几人的武器面对罗马军团的盾墙却无计可施。尽管勇猛的厄尔维几战士没有一个人从前线逃走,但仍然无法改变厄尔维几人战败的命运。他们抛弃了大部分辎重,逃向莱茵河边的林恭内斯部落境内。凯撒命令林恭内斯人不得接济厄尔维几人,这使得厄尔维几人逐渐陷入粮荒之中。最终,厄尔维几人的大军土崩瓦解,一部分人渡过莱茵河,投奔了日耳曼人,另一部分在凯撒的严令下返乡。出发的三十六万人中,总共只有十一万人回到了汝拉山下。
这次战役反映出部落公社末期民兵军队的典型特点。对于这些民兵军队来说,远征与部落迁徙在很大程度上是划等号的。出征的大军既是一支军队,也是一支庞大的移民队伍,老弱妇孺皆在其中。部落首领或者贵族在和平时期是领导官员,在战时则是战争领袖。民兵从小就在部落村庄中接受战斗训练,人人皆是勇武无畏,随时可以踏上战场,因此民兵制军队总是人多势众,并且有着良好的军事传统与军事训练。在战场上,民兵部队常常显示出强大的战斗力。民兵身边的战友几乎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朋友,身后又是自己的亲族姐妹,因此配合娴熟,士气高昂,勇猛无畏。在罗马千年历史上,这些部落民兵一直是罗马最为危险的敌人。
在凯撒之前,罗马执政官卢契乌斯·卡休斯就曾经在莱茵河畔被厄尔维几人打得大败,卡休斯本人被杀死,他的军队也在被击溃以后,被迫钻了轭门(所谓轭门就是用两支长矛插在地上,顶上再横扎一支长矛,象球门一样。强迫战败者列队通过轭门是当时投降必备条件之一。“轭门之辱”对于视荣誉为生命的战士而言无疑一生不堪一遇的奇耻大辱)。而日耳曼部落对罗马所造成的伤害就更加惨重了。公元前105年10月6军,三十万日耳曼人(其中能作战的青壮年约十五万人)在今法国里昂城南的罗讷河中游的阿劳西奥与罗马执政官马里乌斯率领的16个罗马军团交战。罗马军队在一天之内全军覆没,仅有十人生还。德意志史学家蒙森说:“这是一场双倍于坎尼惨败的军事毁灭。”阿劳西奥战役的惨败,也成为后来马略改革的催化剂。
▲罗马与高卢的战斗(在罗马漫长的历史上,蛮族民兵一直是罗马最为可怕的敌人)
但另一方面,凯撒击败厄尔维几人的战争也显示出民兵制军队的薄弱之处。首先,由于部落民兵远征相当于移民,拖家带口有大量老弱妇孺随行,因此行动缓慢。这在渡过阿拉河时表现得尤其明显。拖家带口的厄尔维几人用了二十天时间才得以渡过这条河流,而罗马军队只用一天就渡过去了。在面对高度专业化的罗马军队时,民兵军队常常显得动转不灵。其次,因为部落公社生产力差,剩余产品少,打仗的时候又都是全伙出动,军械武器又全部自备,部落公社在武器装备、攻守城技术等就比较差了。所以文明国家普遍采用修筑城墙的方式来对付这些原始部落。凯撒正是通过在日内瓦抢筑城墙的方式,扭转了战略上的被动局面。而在毕拉克德镇的最后决战中,罗马军队的装备优势也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最后,民兵制口粮自备的原则使得民兵制军队的后勤补给能力受到很大限制,部落公社庞大的移民队伍也在很大程度上加重了远征军的后勤负担,一旦后勤补给不利,很容易被自身的重量所压垮。
民兵制横贯了整个人类历史的始终。厄尔维几人千年之后的后代——瑞士人之所以能够成为文艺复兴时期最为强大的雇佣兵,就是因为瑞士人长期的民兵传统。美国独立战争时期的“一分钟兵”,也是一种民兵。布尔战争时期,南非的荷兰裔布尔人,仍然使用民兵制的组织方式组织他们的军队,把不可一世的“日不落帝国”打得狼狈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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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罗马著名战役有哪些
1.阿德里安堡战役
历史学家把这次战役称为西罗马帝国崩溃的开始。东罗马帝国的皇帝瓦林斯,请他的侄儿--西罗马帝国皇帝格拉提安--帮忙镇压色雷斯爆发的哥特人起义。战斗结束时,三分之二的罗马军人,包括罗马皇帝在内,都死在了战场上。
2.比提斯河上游战役
在卡斯图洛(Castulo)的首场战斗中,迦太基人屠杀了罗马人。随后,获胜的兄弟俩曼戈(Mago)和哈斯德鲁伯·吉斯科(Hasdrubal Gisco)与哈斯德鲁伯的军队汇合,再与阿格里科拉率领的罗马军队交战。
3.伊德沙之战
伊德沙之战会因罗马皇帝第一次在战争中被俘虏而被历史记住。萨桑王朝在国王?沙普尔一世(Shapur I)的带领下频繁侵犯罗马在小亚细亚的领土,罗马人想制止他们,于是让年迈的瓦莱里安皇帝带领一支70000人的部队与他们对战。
4..特拉西美诺湖战役
前一场战役还有几千名罗马士兵保全了自己,但这一次他们一个都逃不掉。可以说这是历史上最漂亮的伏击战之一,汉尼拔55000人的部队将30000罗马士兵全线击溃。
5..阿劳西奥战役
这场战役发生在现今法国南部,见证了大约80000人的罗马军队被两个日耳曼部落--辛布里人(Cimbri)和条顿人(Teutones)--近乎全部消灭。
6.卡夫丁峡谷战役
发生在罗马共和国与另一个意大利部落萨谟奈人进行第二次战争的时候,这场事件没有发生激烈战斗,但仍然沉重打击了罗马的傲气。
7.阿里亚战役
这次屈辱的事件促使罗马人增强防御战士的力量,扩大军队规模,并优化他们的军事策略。
8.特雷比亚河战役
似乎没人能打败迦太基的汉尼拔将军,直到他最终遭遇罗马优秀的战术家大西庇阿。甚至在自己的军队越过危险的阿尔卑斯山,再遭到打击的时候,汉尼拔都迫不及待地向罗马人炫耀他的军事天赋。
9.波恩角战役
与陆军一样,罗马海军同样也经历过军事灾难。在这场战役中,罗马帝国和伊利里亚(Illiricum)行省联合组成了一支远征海军(古代最大的一支),他们在与汪达尔帝国的对抗中惨遭失败。
阿劳西奥战役的军队作战策略
为了对付敌人著名的“Furor Teutonicus”(条顿式的疯狂冲锋),罗马军被分为三部,摆出一个“品”字型阵势:斯考卢斯突前,列阵于维埃纳(Vienne)城郊,在他的后方集结着罗马军主力:凯皮奥负责左翼,列阵于罗讷河西岸的普里瓦(Privas)城郊;主帅马里乌斯负责右翼,列阵于罗讷河东岸的阿劳西奥(Arausio,现名奥朗日,Orange)城郊。但我们从地图上可以看到:由于兵力过多,而战场又过于狭窄,罗马军摆的这个“品”字阵实际上等于是个“一字长蛇阵”,从维埃纳拖到奥朗日,南北绵延足有180公里长。以当时的通讯能力,消息从前锋传到后卫起码要花上整整两天时间。
公元前105年10月1日,斯考卢斯的军营遭到了日耳曼人的突然袭击。奇怪的是,他对此完全没有准备,也毫无招架之力,而只能赶紧派信使去下游向马里乌斯和凯皮奥要救兵。可惜的是,使者中午出发,太阳还没有落山,斯考卢斯就全军覆没了。他本人“从马上摔了下来”,被辛布里士兵生擒活捉,并带到波伊奥里克斯国王面前。
波伊奥里克斯对自己又一次轻松地击败罗马军队的辉煌战果并不感到意外,却对战俘斯考卢斯桀傲不逊的态度颇为吃惊。这位满头银发的前任执政官坚毅地昂着头,一言不发,也全无乞求被释放的表示。他显然认为,与其在马里乌斯和凯皮奥这两个政敌面前遭到当众羞辱,还不如就这样在敌营中了结自己已经长达六十余年的人生。在晚餐会上,波伊奥里克斯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向斯考卢斯宣称自己将直捣意大利,摧毁这罗马文明的心脏。斯考卢斯此时终于开口了:“野蛮人的国王啊,永远不要把你的双脚踏上意大利的土地!罗马人民是不可战胜的,而且全世界都会乐意帮助我们!窥视那神圣的国度,对你来说只能是自取灭亡!”波伊奥里克斯至此终于丧失了耐心,他一剑便砍下了斯考卢斯的头颅。